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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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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解了密文之後,落雲在屋內轉了好幾圈。

這時老崔父子主動來說:“世子妃,您若信得過我們,我們即刻出發前往京城打探世子的消息。”

落雲沈聲道:“我跟你們一起去!”

老崔一聽,立刻晃起腦袋:“那可不行,這兵荒馬亂的時節,你若出了意外,我們可怎麽跟世子交代?”

落雲已經想好了,她沈聲道:“我不會入京城,前往京城的路途上不是正好經過茂林縣嗎?我弟弟在那為官,我可以暫且停留在他處。等你們探聽到了消息,可以往茂林送信,那裏距離京城不過幾日的路程,總好過千裏迢迢送往梁州。”

崔家父子還是不願,不過落雲主意已定,她道:“你們不必難做,若是滿府侍衛都不願送去前去,那我自己花錢去鏢局走鏢也是一樣的。”

老崔也知道這位世子妃主意大,與其讓那些不知底細的江湖中人護送,還不如自己人護送更安心。

在準備出發期間,落雲一直讓崔家父子緊盯著仙隱山的動靜。

崔家父子說,那仙隱山上的鴿子每隔一段時間,就會飛來幾只,不用看都能想象山頭群鴿忙碌飛舞的場景。

任誰也想不到,一個已經知天命之年的瘦削老頭子,憑借著手裏掌控的驚人財力,正在千裏之外的深山之中操控天下諸侯,享受著舞弄權術的掌控之感。

這麽看來,他押賭下的幾匹黑馬裏,就數韓臨風是不易擺布的。眼下朝中生變,游山樾也到了要有所取舍的階段,而韓臨風便是他要舍的了。

眼下大局未定,游山樾也並沒有在表面跟韓臨風扯破臉,可是落雲希望韓臨風能及時知道游山樾和那幾位藩王的勾當,免得落了被動!

不過在走之前,落雲覺得自己該先研究一下游山樾其人。這幾日她也不斷找人探問了關於游山樾的許多舊聞。她忽然發現,當初游山樾年輕時曾經因為違反了魏宣帝定下的聖德先帝忌日,不可宴飲賭樂的規定,在忌日裏豪賭被官兵抓捕,入獄一年。

就是在此期間,他的妻兒不得人照顧,又被仇家壓迫,過起顛沛流離的日子,最後他的妻子慘死,兒子流落街頭患上了癆病。

等游山樾出獄之後,便是血腥的報覆,那些迫害過他妻兒的仇家都是家破人亡,兒女淒慘,死得都甚是離奇,不能不叫人懷疑都是游山樾下的黑手。

落雲看著底下人收集上來的信息,看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!

雖然那些仇家才是害死他妻子的直接兇手,可是依著游山樾睚眥必報的性子,怎麽會不記恨下聖旨害得他入獄不能照顧妻兒的魏朝皇族呢?

他這麽多年,撒下了這麽多的財力,積極培養一個又一個藩王暗樁,真是只是在押賭?

再想想京城此時的亂象,蘇落雲覺得游金主哪裏是在扶持君主上位?他其實秉承著眾生平等的原則,管你是平民還是皇家,得罪他之人,最後都要你家破人亡!

想到這,落雲的腦子裏也是飛閃著各種念頭,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控制住游山樾。

可是游山樾的身邊蓄養許多高手,在各個州縣應該也布置了無數眼線,若是布置不夠周全,稍微有些動作就要打草驚蛇,反而會讓瘋狗跳墻,壞了大事。

所以思來想去,落雲只能暫且不管這只幕後黑手,先確定了韓臨風的安危再說。

就這樣,落雲準備了一番後,決定從水路前往茂林縣。

落雲來梁州這一年裏,又購入了幾家船行,坐自家的船,走動也方便些。

至於宗王妃那邊,落雲是上了船才托人給婆婆送了信,至於出門的理由也很簡單——鋪子裏香料缺貨,她親自去上貨!

依著她對宗王妃的了解,若是如實告知,懇請婆婆恩準出門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倒不如先斬後奏,等以後再說。

在此期間,老崔父子又去打了幾次的鴿子。不光攔截了從京城而來的消息,還有游山樾給京城東平王的密信。

那些信大約的意思:那三王的門路,他已經疏通好了,身邊皆是安插了眼線,只要東平王籠絡住其他諸王,抓握住時機,善加利用,蒞臨龍位,指日可待!不過在諸王之中,其實那北鎮王府是最大的威脅,還望東平王要禮待北鎮父子,將他們籠絡穩住才是最好,至於那帶兵勤王救駕的駙馬趙棟,威脅也不甚大,他已經想了法子穩住趙棟……

別的還好,這個游山樾說他能穩住趙棟,真是讓落雲心頭火起。

她實在想不通,像趙棟那麽一個性情耿直之人,怎麽會接受游山樾的擺布?

她將這些日子來破解的密信匯總到一起,讓老崔收好轉給韓臨風。

船行的快船都帶著大帆,在不考慮舒適的情況下,可以行走很快。

一路上,也不知是暈船還是怎麽的,落雲忍不住惡心地吐了好幾次,臉色白得跟紙一樣,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。

香草寄秋她們這些丫鬟看了都心疼,想要跟船夫說讓船開得慢些。

可是落雲卻攔著不讓,只說她並不礙事,快些趕路才是正經。

等到了茂林縣時,老崔他們也就此與落雲分道揚鑣,換乘了馬匹繼續趕路,沿途打探世子他們的下落。

對於家姐的突然到來,蘇歸雁是毫無準備。得了下人通報的時候也是欣喜不已,竟然等不及車夫,親自駕著馬車來船塢接姐姐。

他在之前家書裏,早知道了姐姐的眼疾恢覆的消息。

等看到姐姐落雲從船上下來,撩起幃帽輕紗眉眼含笑看向他時,蘇歸雁看著姐姐靈動的眼睛,頓時激動得哽咽出聲了。

在落雲的腦子裏,歸雁還是她失明前半大孩子的樣子,雖然她失明的時候,有摸過歸雁的個頭和眉眼鼻梁,可真看到一個老成穩重的少年郎君高高大大地立在眼前時,也是一陣難以抑制的激動。

姐弟倆抱在一處,又哭又笑,一時都不知該從何處說起。

熱絡寒暄一番之後,落雲眼望四周,發現茂林縣的河埠頭還算平靜,並無沿途其他地方流民四散,雜亂無序的樣子。

一問之下,才知茂林之所以治安穩定,都是因為胡家舅舅及時派兵過來的緣故。

上次彥縣救災時,落雲托舅舅捐了一大筆銀子,當時舅舅聽了落雲的,隱去了她的名頭,按水軍營的名頭捐了出去,給那水軍的督軍博了個一心愛民的好名聲。

恰好陛下派官員巡查,聽了當地民生,奏與上司,這位督軍還得了嘉獎。

想著胡雪松平日裏也是為人機敏,甚為能幹,督軍非但沒有追責胡雪松擅自帶兵去彥縣救災之罪,還提拔了胡雪松一下,讓他從了個空缺,掌管半個水軍營。

自從京城大亂,群龍無首,那騷亂也漸漸從京城擴展向了四外的郊縣。

各個地方駐守的軍兵每日接到了調令往往不下三四個,各種皇子名頭的都有,可是一個個都沒有配上虎符兵印,所以無論是誰的名頭的調令,兵卒們都不敢妄動。

胡雪松擔心著自己的兩個外甥晚輩。在梁州的那個太遠,夠不著,而在茂林縣的自然要維護周全。

他在水軍營待命,沒法親自過來,就派了一隊人馬供蘇歸雁差遣。

如此一來,再加上茂林縣裏本就有的民兵,總算是維持了地方的安穩,不必擔心有流民侵襲。

等回到了府邸,落雲也看到了與弟弟剛剛成婚的弟媳婦錢曉玉。

她乃淮山刺史錢伯雍的掌上明珠,正經的大家閨秀。

就像當初的介紹人李歸田所言,錢小姐的相貌平平,身材還有些微胖,跟容貌清秀的蘇歸雁站在一處時,看著不甚搭。

不過落雲知道,弟弟不看重女子的外表。

他跟錢曉玉說話時,眼神帶笑,而錢曉玉也是時不時凝神看著弟弟,夫妻情濃,關系融洽盡在不言中。

小夫妻倆應該性情相投,日子過得甚好。

錢小姐雖然其貌不揚,卻是下嫁蘇家,言語間絲毫沒有看輕蘇家商賈門戶的意思。

落雲自然是滿心感謝她對弟弟的垂愛,命香草奉上了自己給弟妹準備好的見面禮。

除了名貴精致的布匹頭面之外,還有母親留給她的一對羊脂玉的手鐲,落雲這次也可以代替母親 ,終於能親自套在兒媳婦的手上了。

再說錢曉玉,先前也是聽說了自己的這位姑姐長得好看。可是親眼見時,才發現,這般容貌出眾,氣質脫俗的女子,光是用好看形容哪裏能夠?

怪不得一個商戶女子能嫁入王府,光是這份傾世容貌,也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了。

不過等二人說上話時,錢曉玉又發現這位家姐跟自己以為的那種溫婉隨和,卻空有外表的女子不同。

只坐下不到一會的功夫,閑話了幾句家常之後,落雲便問了弟弟關於最近時局的重重變化,許多要緊的人事,居然是他們這些離京城不遠的官眷都不知道的,也不知遠在梁州的姐姐如何知曉得這麽細。

而且她的談吐氣度,一點也不輸給世家的千金小姐。夫君自幼失恃,卻依舊能在商賈之家成才,有這樣的家姐教導,是錯不了的。

於是雖然是初次見面,可是錢小姐對於落雲這位姑姐漸漸生起了一份心底的尊敬。

落雲跟弟弟和弟妹簡單說了韓臨風也入京的事情。

京城動蕩,就算烽火未燃,各路諸侯也要入京勤王。所以北鎮王爺領兵,原也該是他作為皇室子嗣的本分。

只是眼下的情形,實在動蕩不明,一旦新君登基,蘇歸雁有些擔心姐夫最後落得心懷叵測,被問責的罪名。

落雲現在也不知將來的情形如何,畢竟韓臨風一直沒入京城,下落不明。她只擔心韓臨風不要被那東平王蒙蔽利用,做了別人手裏的刀劍才好。

雖然相隔不遠的京城紛亂一片,可是隔著一道山的茂林縣依舊歲月靜好,小小的縣城依舊過著衣冠簡樸,雞鳴而起的安逸日子。

弟弟家不是王府大院,更無什麽長輩,落雲本來可以日日晚起,可是卻夜夜無眠。

老崔他們也一直沒有送來消息,落雲心裏焦灼,每日都吃不下飯。

這天閑來無事,她又帶著侍女侍衛在河埠頭處散步,順便看看有沒有船來。

結果,她到了河埠頭時,卻發現好幾艘大船停靠在了河埠頭上。

看那架勢,似乎是官船,不時有仆人搬著行李魚貫而下,還有幾個官家模樣的,問船塢負責登記船只的小吏:“你們茂林縣的縣丞在哪裏,還不快些來迎接京城貴人!”

就在這時又從船上下來幾人。

落雲立在旁邊的樹下,並不認得這些錦衣玉袍之人。不過寄秋卻連忙低聲道:“世子妃,這下來的人……有魯國公府,還有竣國公府的人,這些豪門京城裏的世家怎麽都跑到茂林縣來了?

落雲也聽了一楞,雖然她之前跟這些豪門貴婦都都飲過茶,可那時她還眼盲,自然不認得她們的模樣。

就在這時,又從一位女子戴著遮紗幃帽由著侍女攙扶,正走下來,

她身後還有一個婦人抱著個繈褓中的嬰孩也跟著下了船。

落雲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,便轉身想要走,可是沒想到,那戴著幃帽的女子突然揚聲喊道:“蘇落雲?”

因為天熱,又有侍衛跟從,落雲一路走過來時並沒有戴幃帽,似乎是被相熟的人給認出來了。

而這喊話的聲音……落雲不由得轉頭望了過去。

就在這時,那女子也掀開了幃帽,露出一張花容月貌的臉。

落雲並不認識這女子,不過她身後的香草卻驚訝小聲道:“這……不是瑞王妃嗎?”

落雲心裏也一驚,不由得又仔細打量了這“第一次”見的方家老二。

以前她知道韓臨風回絕了這位方二的熱烈追求,並不覺得怎樣,不過就是性格不合,不甚喜歡罷了。

可現在當她看清了方錦書的眉眼容貌,不由得暗自佩服了一下韓臨風當初的定力——這樣的絕色女子他都能忍心拒絕?

要不是落雲已經睡過了他,還知道他很好睡,當真會以為他是不近女色的柳下惠呢!

再說那方二也沒想到,在這窮鄉看到了遠嫁梁州的蘇落雲。

下意識裏,她擡頭四望,想要找尋那只能出現在夢裏的高大身影。可惜蘇落雲身邊除了丫鬟和侍衛,並沒有她想見的那個男子。

看瑞王妃撩起了面紗,她身邊的侍衛卻緊張了起來。他們一路逃亡到這,都不讓這位瑞王妃在人前顯露真容,誰想到這位任性的王妃卻突然撩開了面紗,暴露了自己的行蹤。

領頭的侍衛統領是魯國公府的家臣,之前受了魯國公夫人的囑托,一定要細心些,千萬不可讓人發覺二小姐的影蹤。

所以他立刻拔出寶劍,想要斬殺了看到方二的蘇落雲他們。

不過蘇落雲跟從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,還沒等那侍衛長領人過來,就已經紛紛抽刀護在了蘇落雲的身前。

就在這時,魯國公夫人她們也看到了蘇落雲,不由的心裏一驚,面面相覷。

方錦書卻不屑冷笑了一下,開口道:“她又不是六皇子的人,不必這般草木皆兵,且容我跟她說一會話。”

待侍衛退下,方錦書又往前走了兩步,上下打量著蘇落雲。都說梁州的水土不好,最傷人肌膚,可是面前的女子,似乎比離京前更添了幾許風韻。而且她的眼睛……

“你能看見了?”待看到蘇落雲的目光一直隨著她轉,方二驚詫道。

蘇落雲點了點頭,跟方錦書施禮後道:“請瑞王妃不必擔憂,我不過是暫居弟弟家中。這裏乃是窮鄉,並無京城耳目,您與家人自可放心離去。”

方二聞言,卻是自嘲地笑了一下,離開?她又能往何處去?

她當初不巧跟九皇子拌嘴,一氣之下不告而別,抱著兒子回了魯國公府,沒想到就這麽湊巧逃開一劫。

當皇宮發生宮變,瑞王府被團團包圍時,經驗老道的魯國公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了什麽。

雖然老六和老九都是他的女婿,可是如此權力相鬥下,親情又算得了什麽?六皇子容不下自的親弟弟,又怎麽會放過他的妻兒?

魯國公夫人一聽,只抱著二女兒和外孫痛哭流涕。她老蚌生珠,好不容易拼死生下的女兒,竟是來渡劫的嗎?

最後老夫妻倆商定一番,決定敢冒天下之大不韙,將女兒和繈褓中的外孫送走,讓她去松原老家那裏避一避風頭,到時候,再看時局如何決定接下來的出路。

只是當時六皇子派人把守了驛站水路,方二在老家臣的鄉間院子躲避了許久。只是後來,京城居然大亂,魯國公府也收拾細軟,跟著幾大世家紛紛逃出了京城。

當初陛下派了好幾個人出來送信,其中還有一個他準備立九皇子為皇儲的聖旨,當初送出來時,本是想著投遞老臣,可惜那送信的人被追殺,匆忙就將聖旨扔入了京城府衙。

撿了這聖旨的人也知接了燙手山芋,最後這聖旨便送到了魯國公府。

現在魯國公府懷揣著聖旨,帶著二女兒和九皇子的遺孤,再加上另外幾家九皇黨一路逃亡,被自己親信的下屬,水師督軍安排到了這裏。

據那督軍說,自己倚重的下屬外甥在這裏任縣丞,前些日子還往茂林這裏派了兵,沒有什麽流民亂匪,相對也清凈些。

只是這幾家沒有想到,這裏的縣丞原來是北鎮世子妃的弟弟,而北鎮世子妃居然也在這裏。

雖然剛剛成了寡婦,可是方錦書臉上的倨傲卻絲毫未減,除了連日趕路的疲憊外,似乎也並無太多喪夫的憂傷。

她選了一處樹蔭下,坐在了侍女遞來的折凳上,倨傲地翹起下巴看著落雲道:“你……還沒生孩子?”

看落雲點了頭,她不由得嘲諷笑道:“他的年歲也不小了,居然娶了你這麽個不生的?什麽原因?沒請郎中看看?”

落雲看著這個逃亡路上的女人,並不想與她有什麽口舌之爭,只是再次福禮道:“既然諸位貴人前來,我讓弟弟盡早前來迎接諸位,還請諸位在這裏等候一下……”

看她領著丫鬟和侍衛走了,魯國公夫人才不輕不重地說著女兒:“你怎麽能隨便露臉?若是被有心人看到,傳揚出去可如何是好?”

方錦書不在意地又是冷笑一下:“如今諸王入京,自然是誰氣力大誰為皇,你和爹爹還真指望著哪位王爺好心眼,打入京城再將我們母子迎回去?如今我夫君死了,那皇後和六皇子那對奸母子才是箭靶子呢!又有誰會在意我們這失勢的孤兒寡母?”

一旁安歇的竣國公夫人聽了,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,覺得方錦書說這樣的喪氣話真是有些打擊人。

依著她的意思,是不願跟魯國公府的人綁縛在一處的。可是偏偏拗不過竣國公,說什麽九皇子才是陛下欽定的國之正統,眼下變亂,無論將來誰為皇,都要盡早與王皇後一黨早早切割才好!

所以竣國公在逃亡時,才義無返顧地與方家一起,護送著瑞王妃母子出京。

沒想到一路逃亡到這裏,居然跑到了北鎮世子妃的弟弟這裏來了。

想到自己的三兒子跟北鎮王府的郡主退婚時撕破了臉,兩家也算鬧僵了。這個節骨眼,峻國公府一大家子跑到這裏來,豈不是要被這蘇落雲狠狠報覆?

於是竣國公夫人連忙跟竣國公低聲商議,看看能不能挪個地方。

不過男人們卻並不覺得這算是什麽問題。

一旁的魯國公也聽見了,毫不介意道:“我的門生是水師的督軍,現在茂林縣裏派駐的兵將也都是水兵營的人馬。雖然那蘇縣丞的舅舅也是水師裏的統領,卻也得受督軍指揮。我的門生還會派兵來保護。一個小小的芝麻官,還能在這裏興風作浪?非常時期,他們姐弟若敢告密,立刻就將他們拿下處死。那北鎮王府有什麽本事?值得你們這麽忌憚?”

雖然京城裏來了各路藩王,可是他們可沒聽說北鎮王府派人來。

再說來了又如何?不過是偏地的落魄皇宗,各路藩王怎麽數,也數不到北鎮王府那裏去。

雖然關於北鎮世子和鐵面軍勾結的傳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,但是京城認識韓臨風的顯貴看來,簡直就是滑稽之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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